郭义打开另一个尸袋：“这个是新的受害人？”
“新阳医院的清洁工，叫陈常青。”
“嗯。”郭义拿起两人的手看了看，指甲都挺脏的。他抬头叫另一个小法医拿工具。
郭义亲自动手，把胡磊和陈常青指甲里的组织采样，装进了化验证物袋。他把证物袋交给小法医：“申请化验dna。”
小刑警道：“从现场情况看，他们两人是有挣扎打斗，有抓到对方的。”
郭义看了小刑警一眼：“你怎么知道他只抓了一个人？”
小刑警闭嘴了。
郭义又让小法医拿指纹录入器：“把他俩指纹都采了，取血样，药检毒检dna检测全套申请。”
小法医赶紧照办。
简语处理完资料，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。然后他突然坐直了，想起了什么，他看了看时间，很晚了，但估计关阳还没有睡。
简语给关阳打电话。
关阳很快接了。
简语道：“我回工作室好一会儿了，忘了给你电话说一声。”
“嗯，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不太好。”简语的声音低沉，“警方在新阳发现了胡磊的尸体，还有一个是医院的清洁工。”
“两具尸体？”
“对。具体结论要等尸检。”简语揉揉鼻梁，“但是这个病人死了。关队，胡磊死了，他没有死在手术台上，没有死于癌症，他死在自己罪行里。他杀死了别人，也害死了自己。”
关阳沉默，过了一会道：“我明天去打听打听案子情况。”
“不用。”简语道：“我自己联络警局问。这是我任职的医院，我的病人，我有权利和义务过问情况。”
“嗯。”
简语又道：“这里面还牵扯到我的另一个病人。”
“顾寒山？”
“如果算上顾寒山，那就是牵扯到我的两个病人。”简语说到这里，再次顿了顿，“啊，都是我的病人，换了我也会觉得这个医生疑点很大，肯定有关联。”
“确实是，一定会好好查的。你也不用担心，你很清楚我们警方的能力，要相信我们，肯定都能查清楚，就是调查期间可能会麻烦一些，但最后会没事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简语道。“我会好好配合警方，希望尽快了结掉这个案子。我倒是不担心自己，主要是涉及到病人。你知道我的病人都比较特殊，调查期间的麻烦有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伤害，我不希望他们卷进来。”
“嗯。一个关联人会扯出一大串，如果有必要对相关人等进行调查和问话，确实难免对病患造成打扰。”关阳道。
简语没说话。
关阳问他：“你需要我帮着处理什么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简语再次拒绝，“你之前说的是对的，关队。你参与进来可能会对案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。如果我有嫌疑，我对范志远的精神鉴定可能会被排除。他的律师不但精明，消息也很灵通。如果范志远被判定有间歇性精神病，那就算你们找到了新证据，二审他肯定依然无罪。这一点你务必留心。”
“那样的话我们就申请第三次鉴定。”
“风险还是很大。”简语道：“我会尽快处理好我这边的事情，不拖累你的案子。除非有明显的证据这两个案子之间有联系，或者你被上头指派了任务，不然的话，能避嫌还是避一避，以免被范志远那边做文章。”
“嗯。”关阳应了一声。
“对了，我今天在新阳看到向衡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关阳转头，看了看一旁歪在沙发上，正刷手机的向衡。
向衡听到按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自己的名字，抬眼看了一眼，又垂下头继续刷手机。
关阳道：“胡磊杀人的那个案子是他们派出所出的现场。我在案子的会议上见过向衡，他是出警民警之一。”
“今晚对新阳的搜查他也去了。他还跟我问话来着。这么大的谋杀案，派出所民警能参与得这么深吗？”
“别的民警不好说，这个是向衡，管得再宽也正常。分局的刑侦队是不是挺给他面子的？”
“对，那个刑侦大队长跟他一起，问话还是让他主导的。”
“哼，我得跟老葛说一声，没规没矩的，乱套了，到时程序上出问题又被抓把柄。”
简语道：“我是想说，我应该有机会再跟向衡聊一聊。我今天有劝他跟你沟通一下，他拒绝了。”
关阳瞥了一眼向衡。向衡挥了挥手，做了个拒绝的姿势，但是眼睛视线依旧粘在手机屏幕上。
“随便他吧。”关阳道。
“你们都是好警
察，都有同样热爱的东西。如果因为一时的挫折，精神状态出问题而造成裂痕，对彼此都是损失。”简语道：“他今天的提问都很犀利，问题都在点子上，他很优秀，那位刑侦大队长也很尊重他。这样被埋没对他不公平。”
关阳对向衡摊摊手，没说话。向衡终于把手机放下，他挑了挑眉，对简语的话有些兴趣。
简语等不到关阳的回应，便道：“那就这样吧，我就不罗嗦讨人嫌了。有什么情况再联络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你最近先不要来找我了。等我这边的事情了结了再说吧。”
关阳应了：“好的。”
关阳挂了电话，一把夺过向衡的手机：“到底在刷什么？”
向衡没防备，手机被抢走了。
“拖鞋？”关阳没好气，把手机丢回给向衡。他看了看向衡趿在脚上的拖鞋：“我家拖鞋哪里让你不满意了？”
“丑。”向衡非常嫌弃的语气。
关阳对他更嫌弃：“那你多买几双，把我家的都换一下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向衡把手机切换到微信，又看了一眼，顾寒山仍然没跟他说话。
真是的，她是故意的吗？是不是学了什么“把妹高手”里的欲擒故纵这招了？对警
察小哥哥不管用好吗！只会让小哥哥生气！
“放下你的手机。”关阳踹了向衡一脚，问他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“还那样看啊，你的判断是对的，简教授对范志远过分关注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听听刚才他说胡磊。”向衡模仿简语的语气：“那个病人死了，没死在手术台上，没死于癌症，死在自己罪行里。”
“他见过的变态太多了，对于变态杀人狂总是特别能理解，比我们要温和宽容。他把他们当病人看。”
“但对范志远不一样。”向衡点头。
其实简语对范志远和其他变态的态度只有细微的差别，他掩饰得挺好，可他遇上的是关阳。
向衡觉得关阳也是个变态，这家伙疯起来能怀疑亲爹，还肯定有根有据。
“他认识范志远。”关阳道。“范志远也认识他。”
诡异的是，两个人互相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。
这可骗不了他。他可是神探，火眼金睛的那种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 昨天写飞了，发现漏了一些细节，直接跳后头了。这样节奏不对，线索铺排也不合适。我脑子慢，一写着急就不对了。昨天要重改太晚了，身体熬不住。所以只能今天重写了。
前情提要：
范志远杀人案一审被判无罪，目前检方抗诉待二审，发回警方补充侦查。关阳亲自负责此案，他怀疑范志远是惯犯，除了目前在审的案子，手上还有更多人命，但他们没有查出线索，只能以一个案子起诉他（相关内容在19、22章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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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("记忆的诡计")